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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大結局(終章)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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續前行。

“等會一出地道,你和你的人會和,我去找阿九,自此,兩不相幹。”好久,蘇錦道。

百裏墨夙腳步突然一頓。

“怎麽不走了?”蘇錦也跟著停下,看著他,“沒力氣了?”

“與其出了地道後與你分開,我想著,不如和你一起,就一輩子待在這地道裏。”

蘇錦心神一滯,下一瞬,直接將百裏墨夙的胳膊一扔,“行,不過,我不奉陪。”說話間,就要大步上前。

“咚。”而身後,一聲倒地的聲響,瞬間讓她腳步頓住,回頭……

那樣高若白雪的男子,那樣絕世瀲灩的男子,此時,滿身汙垢,滿身是傷,一臉慘白的就跌坐在一團狼藉之中。

其實,如此落魄,偏還眼底含著幽怨的怒意看著她。

眼神暗了暗,蘇錦上前,又一點不客氣的扶起百裏墨夙,“別多想,我只是感念於你方才在養殿殿爆炸時救我之恩而已。”

“那,自古都說,報恩要以身相許,你覺得……”

“百裏墨夙,你不要得寸進尺。”蘇錦一惱。

“呵呵……”百裏墨夙喘著呼吸輕聲笑著,“對你,爺,就怕不夠得寸進尺,爺現在最後悔的,就是當日,沒有帶著你一起回族裏,才生出這後頭這麽多事。”

“哼,不稀罕!”蘇錦冷聲哼著,繼續向前走。

百裏墨夙卻又停下了腳步。

蘇錦這下心中有了氣,驀然側身,看著百裏墨夙,“你倒是走不走……”

突然的吻就這樣覆了過來。

淡淡茶香夾著濃郁的血腥味,在唇瓣流轉輾轉。

蘇錦沒有避開,可是牙關緊閉。

然而,百裏墨夙並不氣餒,輕輕的,柔柔的,一點一點的描繪著那讓他流連忘返的櫻瓣。

她是桃林裏一點紅,桃之矢矢,灼灼其華,早已映進他的心裏。

“蘇錦,我愛你,連我自己都無法承愛的,愛……”他說。

輕聲喃語,蘇錦的心猛然痛,齒關輕然一動。

而那早已備好的靈舌,直驅而入……

“百裏墨夙,你不要命了,你這個死樣子,還想著風流。”舌尖剛一碰,卻被蘇錦一把給推開。

這一推,是下意識所為,力氣微大。

百裏墨夙身姿微微晃了晃,眼看就要倒下去,又被蘇錦一把給攔過來。

驟然撞擊在蘇錦的身上。

蘇錦此時本來也體虛力氣,一個不穩下意識的就抱緊了百裏墨夙。

看上去就像是撞進了百裏墨夙的懷抱。

百裏墨夙也緊緊的摟著她,直接將下巴低在蘇錦的腦袋上,輕輕摩挲著她柔的青絲,“我就知道,你舍不得爺,仍然愛著爺。”

“你滾,我是力氣不夠。”

“別讓我滾了,我縱然現在想滾,也著實沒有力氣,要不然……”

“要不然什麽?”

“要不然,也不管先前我所說的什麽的重要日子了,爺現在就辦了你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蘇錦冷哼著笑出聲,倒是停止了推搡著百裏墨夙的動作,“百裏墨夙,就算現在我躺在這裏,你也對我做不出什麽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行了,你想在花下死,我還想活呢,走吧。”蘇錦退開,扶著百裏墨夙向外走去。

百裏墨夙嘆口氣倒也配合。

須臾,又道,“那,你原諒我了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那你會跟著我回百裏一族嗎?”

“不會。”

“那你還愛著我嗎?”

“不愛。”

“那你什麽時候再開始愛呢?”

“百裏墨夙,我現在沒多少力氣,你如果再廢話,我真的不會顧念什麽救我之恩,直接把你丟在這裏,反正,也不會有人知道。”蘇錦惱怒的低喝著。

百裏墨夙看一眼蘇錦,“好吧,我不說話了,都聽你的。”

語氣,溫柔……

蘇錦不理會。

二人一路向前,前方,也越來越明亮。

也不知走了多久。

前方,豁然開朗。

“少主。”

“主上。”

“蘇錦小姐……”

“主母……”

他們在喚。

一縱人先是嚴陣以待,待看清走出來的人時,立馬迎了上來。

自然是十二天罡還有天馬,行空。

不過,十二天罡,此時只剩下八人。

且,個個,面上,身上,都掛了菜,此時,看著二人走出來,又是滿身是傷,神色激動又慶幸,更擔憂。

至於一旁,淩白,抱著胸口,愛理不理的看向這邊,“喲

,果然不活站吶。”

當然,沒人理他。

蘇錦也當作沒聽到,看了眼小十二和天馬等人,便直接朝著另一邊走去。

那裏,華九正由逐月扶著坐在地上,而一旁,怪老頭兒剛給他把完脈,起身看著走來的蘇錦,“放心,死不了。”

蘇錦松口氣,看著怪老頭,“怪老頭,辛苦你了。”

“哼。”怪老頭哼一聲,負手於後,徑直向百裏墨夙走去。

“我去給百裏少主看看。”

蘇錦沒有阻止,而是蹲下身看著華九。

“原來,是你叫怪老頭去北冥調的兵。”華九道,看著蘇錦,是無比的慶幸。

慶幸,她活著。

蘇錦點頭,“讓他去調兵不過是以防萬一,倒是真的沒有想過,會是用來對付欒生的。”

聞言,華九垂下頭,倒也是。

“蘇錦小姐,你沒事就太好了,方才在宮裏,那殿倒塌時,公子急得……”逐月都說不下去了。

蘇錦當然懂,看著逐月,以及他身後一眾護衛,“放心,我無事,如今,就活生生的站在你們面前,不過……”蘇錦擰了擰身上的衣裳,“得找機會將這衣裳換下來,太招搖了。”

“是挺招搖。”華九應和。

“那你現在還能走嗎?”蘇錦又問。

華九好像懂了蘇錦的意思,點頭,“能。”

“好。”蘇錦起身,看著正在給百裏墨夙把脈的怪老頭,“怪老頭兒,你調了多少兵馬?”

“三萬,兩萬就在不遠處,還在一萬駐在城門百米開外,不過,也該到此處了。”

“三萬的兵馬,待這裏平息後,就都回北冥吧,或者,把這些人交給百裏墨夙也行,我們就在此,分道揚鑣了。”蘇錦說,然後,不理會眾人的神色,就要去扶華九。

“蘇錦,你要去哪裏?”百裏墨夙突然晃著身形快步走過來。

蘇錦看著他。

看著一張臉比紙還要白的百裏墨夙,濃睫覆著一雙明眸,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,“我,要去我想去的地方,與你無關。”

“與我無關。”

“嗯。”蘇錦道。只是,話剛落,面色一變,不止是她,面前,百裏墨夙面色也是一變,然後,周圍,眾人面色也是一變。

怪老頭當即伏首在地,側耳傾聽,然後,隨即面色大變。

“不下八萬兵馬正趕來此,不出一個時辰,必然到達。”怪老頭說。

“應該是欒生調派。”蘇錦緊了緊牙齒,也沒空再和面前的百裏墨夙擡杠多言,話落,讓逐月扶上華九,對著還剩下的幾百十方閣人士一揮手,“走。”

怪老頭見此,看向百裏墨夙……

“撤。”百裏墨夙一聲揮令,跟上了蘇錦的腳步。

“對方有不下八萬兵馬,我們這裏三萬,再加上如今傷得傷,弱的弱,能撤多遠?”淩白無語。

走在前面的蘇錦看他一眼,“所以,我們還有大半個時辰的時間,找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。”

“呵,你說得輕巧,這裏是南齊都城城外,一馬平川的,遠處倒是有山,有水,有石,可是,有什麽用,能藏人?”

蘇錦瞪他一眼,“是藏不了你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淩白。”百裏墨夙一聲喝,淩白頓時沒聲了,當然的,看向蘇錦的表情,是那般那般的不樂意。

蘇錦也不理會他,看了百裏墨夙一眼,又看向前方。

的確,眼下地理位置,不算優越。

既不四面環山,又無山澗溝壑可以隱蔽利用。

等等,石頭。

對。

驀然想到什麽,蘇錦轉身,看著怪老頭,“怪老頭兒,你讓兩萬兵馬,現在就駕著馬向著南齊國境而去。”

“什麽?丫頭,你想找死啊,這些人走了,誰能禦敵,就算是聲東擊西,也不用這麽多人。”

“舍不得孩子,套不到狼,如果我們舍不得,那那八萬兵馬,又如何舍得追,不過是反其道而行。”蘇錦神色堅定。

的確,這事不算絕對,可是,無從反駁。

怪老頭想了想,對著那將軍說了什麽,那將軍頓時一聲令下,當即兩萬兵馬調轉馬頭朝著南齊邊境方向而去。

“其餘所有人,進前面的樹林。”蘇錦又吩咐。

倒也沒有人置疑她。

一眾人剛安頓下來沒多久,那一萬兵馬就到了,蘇錦當即二話不說,與那殿前將軍商量後,點兵三千,往不遠處的亂石林而去。

“她想做什麽,都弱成這個死樣子還想翻什麽天?”淩白看著蘇錦領著人走遠,雙手胞胸口,不解。

百裏墨夙此時坐在上,傷口已被包紮好,顯然恢覆一些力氣,看他一眼。

“她應當是,想布陣。”

“布陣?”淩白覺得好可笑,“小叔,那是八萬兵馬,就算被吸引一部分,也還剩下至少一大半呢,一個陣法,能將這般多兵馬盡折。”

百裏墨夙白他一眼,“所以,你智商有限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我了半天,淩白卻不當知說什麽,而是蹲下身,手扶在百裏墨夙的肩膀上,將內力灌輸。

“真是想不到啊,我百裏一族最厲害的天才,有一天,竟然還需要我的內力。”淩白嘖嘖道。

一旁,天馬,行空看著淩白,都為他捏把汁。

二爺的話,太多了。

主上這是受傷呢,若是完好無損,只怕早就把他給揍趴下了。

而這邊,蘇錦不知是體制原因,還是為何,體力又恢覆一些,

指揮著將士搬動著那些石塊。

一切安排妥當,蘇錦又走了回來,看著百裏墨夙和所有人,“以山石為陣,多用於行兵打仗,而人手不夠,此時地域又多限制時,我已經將石頭布好了,但是,四面八方,所以說,每一個方位,都需要一隊人守著,怪老頭守東方,西方地勢極佳,少有人攻,你如今身受重傷,帶著天馬和淩白等人,守著西方,可行?”

百裏墨夙看著蘇錦,稍傾,點頭,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

蘇錦又轉身,“北方,我讓十方閣的人去守,我和華九等人守北方,至於南方,我會再叫人守著,你不用憂心,其餘兵將,全部作為後援。”

“此法甚好。”怪老頭倒是高興得不行。

蘇錦見此,轉身要走。

“蘇錦,我們聊一聊。”百裏墨夙突然叫住了她。

蘇錦腳步頓住,看著百裏墨夙。

要聊一聊吧,可能這是他們這一生,最後一次見面了。

“好。”半響,蘇錦輕微頷首。

二人一直走到一處溪水邊,方才停下腳步。

“你要說什麽就說吧。”蘇錦很直接。

然而,話剛落,腰間卻是一緊,整個人都被百裏墨夙從後摟進了懷裏。

吻,直接落在蘇錦那暴露在空氣中細白的脖子上。

蘇錦身子一顫。

“蘇錦,不要離開我,好不好。”百裏墨夙道。

蘇錦沒有應聲,也沒有掙紮,只是,聲音冷冷的,拔冰的。

“可是,百裏墨夙,我已經不愛你了。”

一字一定,冷得沒有一絲感情。

百裏墨夙身子一僵。

“你知道的,愛上你,多麽不容易,要考慮太多,可是一旦不愛了,沒有任何解釋,沒有任何原因,就是……”蘇錦的聲音被吻得有些散。

可是,卻清晰無比的落在百裏墨夙的耳中。

“就是不愛了,如此簡單。”

蘇錦說。

言語間沒有一絲感情。

百裏墨夙原本緊在蘇錦腰間的手,驀然一顫,然後,一點一點的松下,放開。

“百裏墨夙,我們眼下,最主要的是敵對欒生這八萬兵馬。”蘇錦又道,然後擡腳就走。

而前方,地面轟塌,顯然,兵馬齊至。

“蘇錦。”一聲由內力傳開的聲音在漫山遍野的響起。

蘇錦聽著這聲音,更加不作停留。

站在居高處,蘇錦看著前方。

欒生位於馬首,滿目霜寒。

“蘇錦,我知道你沒死,你出來見我。”欒生依然在喊,這裏是南齊境內,我八萬兵馬,兩萬追那離開的將士,剩下這六萬,也足以讓你受制。

竟然只吸引了兩馬兵馬。

有些虧本。

蘇錦看著,眉目冷肅之時,只見身旁一掠,再一瞬,便見百裏墨夙已經站在了欒生對面。

孤身一人,相距不過五十米。

雖身體重傷,衣衫染垢,卻偏就就依然那風華絕代,人群中一眼可見。

“呵呵,我就知道,堂堂百裏少主,如何會那般容易就死了,說吧,皇上在哪裏,蘇錦又在何處。”

“南齊皇上的行蹤,他自不會向你一介臣子交待,至於蘇錦,她是爺的女人,更加不用向你交待。”

“你的女人,如今滿天下的人都知道,她就要嫁於我為妻。”

“而如今,滿天下的人都已經知道,你結不成毀,而且,你還暗害皇上。”

“呵……”欒生冷笑,“皇上死了,我不就正好可以當南齊的皇。”

“你做不了皇上,更坐不得那個位置。”百裏墨夙說。

“不能,怎麽不能,你們現在不都被我控制在手裏嗎,說我不能。”

“你沒有那個命。”百裏墨夙淡淡的看著他,雲淡風清的語氣,“南齊的帝王,這一代,是南昭榮,不是你。”

“呵呵,”欒生突然冷笑開來,笑聲陰森又可怖,“百裏墨夙,她是天命鳳格,這世間上,能與之匹配的必當是一代君王,號召風雲,你是百裏少主,世人仰望,可是,卻不是帝,亦非王,你想要娶她,不是更加不行。”

風聲吹過,將欒生的聲音吹得在山澗中飄散。

百裏墨崯看著他,“對,她是天命鳳格,而這世間,能與她匹配的,必定是我。”

“呵呵,難道百裏一族要違背天理大義義,要謀朝奪位了?”

“不必。”百裏墨夙雲淡風清,“十年,她若想榮華後宮,我給她。”

十年……

欒生眉目一凝。

而遠處,蘇錦立於樹林間,微微一怔。

什麽意思?

又說不用謀朝篡位,又說能讓她榮華冠位。

“蘇錦,我愛你,可以無限度的寵你,不管是南齊攝班王,還是北冥國師,不是百裏少主……”又或是……

“這一生一世,我寵你,以權而就,你想做什麽,我都可以陪你,萬裏江河,隨你馳騁,隨你而心,我甘願緊緊追隨在你身側,從,不離開,不曾離開你身邊。”

百裏墨夙的話,密裏傳音至蘇錦的耳瓣。

蘇錦一楞。

陡然一瞬,有些畫面在腦中回放,突然明白了什麽。

原來,他,一直都在他身邊。

從她離開大楚到南齊,他,一直都在。

之前,那家客棧裏客商的護衛之一是他所扮。

後來,睿王王府,他也在護衛之中。

人群中,那位拉著他的滿臉麻字的中年男子是他。

面攤前,熱情吆喝,下面熟稔的面老板,是他。

他高高在上。

從來有人為他準備好一切,卻為她,吸收羹湯做這些……

她要權,他寵,他給,她要閑雲野鶴,他隨,他給。

蘇錦心頭一陣止不住的脹滯感,從四腳百骸逼至眼眶,突然擡起頭,撫著臉,好半會兒,好像,風聲都在向她訴說著,那男子對她的深情,可她,最終放下手,徑直轉身,向著石陣的南方而去。

而那裏,華九已經等在那裏。

“我們走吧。”蘇錦道。

華九微楞,“走?”

“嗯,這石陣極其厲害,三方要位都已守,自不會出什麽問題。”

“那我們這方位……”

“這是死門,根本不用守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百裏墨夙從來不是坐以待斃之人,一定是通知了四方閣的來接洽,所以,斷然不會有事,而如今,欒生帶著人追到此地,南齊皇上可以順利回到宮內,調齊兵馬,很快,欒生就會進退不得。”蘇錦說,條理清晰,一切利弊分析得清清楚楚。

可是……

華九撫著胸口看著蘇錦,“你,當真不要再見百裏墨夙,不和他說?”

“阿九,我如今,唯願的,是想讓你好好活下去,回到那個屬於我們的時代,好好的,活下去。”蘇錦話落,上前,扶著華九,“走吧,我已經吩咐逐月不要洩露我們已離開的蹤跡,也以內力壓住了體內的蠱毒,百裏墨夙感覺不到。”

“我們要去哪裏。”

蘇錦倏然沈默下來,目光飄向百裏墨夙的方向,“我們,去一個,能讓我們活下去,回到我屬於我們的世界的地方。”

華九還想問什麽,可是看著蘇錦的的表情,到底,還是沒再開口。

上一世,這一世,他只要她開心,就好。

可是,她開心嗎。

無聲中,華九似首嘆了口氣。

二人,就這樣悄無聲息的,離開了。

遠處,早已經束好的一匹馬,向他們走來。

蘇錦和華九翻身而上。

馬是好馬。

不知行了多久。

月黑深寂。

華九因為身受重傷,已經暈了過去。

蘇錦也漸漸力不所支,看著前方深沈的月色,一臉疲憊。

“這麽弱,才行一夜,就撐不下去了?”這時,遠處叢林間一道聲音傳來。

蘇錦偏頭,看著來人,倏然一笑,“你,來了。”

來人上前,手掌直接觸於蘇錦的背上,掌下內力頓時不斷的運送於蘇錦的體內。

沒過多久,蘇錦的整個臉色都紅潤了些,力氣也恢覆大半,側眸看向身後,“讓你破費內力了,可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
來人收回手,周身冷意直冒,“我不過是不想讓你走在半路上就死了而已,說到底,我並不是食言而肥的人,既然答應的事情,就一定會做到。”

蘇錦不予以反駁,借著月光看著面前的中年女子。

說中年,不過也就是三十多的樣子,可是,到此年紀,身形有致,面色姣好,氣質特別。

連蘇錦自詡美得人神共憤的臉蛋,在此女子面前比起來,除了比她年輕,還真是,遜色幾分。

那日,只是在房裏粗粗看著,沒過細看,眼下一看。

她和百裏墨夙長得還真是七八分的相似的呢。

“前方,如何了?”蘇錦終是問。

“好像打起來了,不過你放心,我的兒子,自不會有事。”百裏一鳳道,說話間,又淡淡眼尾一掃,瞥一眼一旁倒地上,暈迷不醒的華九,“這個……就是你甘願放棄我兒子而拼死也要救的男子。”

“當然。”

“長得沒我兒子好看。”百裏一鳳道,語氣裏盡是嫌棄。

蘇錦揉了揉眉心,“可他是我的阿九。”

“你的阿九,那我兒子算什麽?他可是為了你,又是暗中控制著先古之玉,又是背逆我,又是放血的,害我難過好久。”

蘇錦緩緩起身,去扶阿九。

“不是你讓我如此待你兒子嗎,不是你說,把他氣得,讓他對我死心,哪怕他心裏怨我一分,恨我一分,都是好的嗎,如今,怎麽,你是在怪我傷了你兒子的心嗎。”蘇錦望向百裏一鳳,聲音沒什麽特別的情緒,可是,聽得出不悅。

百裏一鳳笑看著面前這個年輕又倔強的年輕女子。

“你說得不錯,可是,到底,在你心裏面,還是這個叫華九的重要嗎,不然,你何以同意我的交易,甘願聽我之言放棄我兒子。”

蘇錦這下沒答話,只是將華九費力的扶上馬背。

她之心情不用與旁人說來。

“不要用馬。”這時,百裏一鳳卻道,風韻極佳的臉上,略微鄙夷。

蘇錦看著她,“為防別人生疑,我未帶一兵一卒,不用馬,華九如何走。”

“你背他。”百裏一鳳很是篤定。

蘇錦眉睫一顫,“我……”

“我方才已經傳了那般多的內力給你,背他而已,累是累了些,也不是不行。”

“所以,百裏族長,你是存心整我嗎?”蘇錦面色不悅。

“是。”百時一鳳倒是坦定,“百裏墨夙是我的兒子,你讓他失了那般多的血,我這心裏,總歸是不舒服的。”

“呵,明明是你自己說,要我讓他對我死心的,恨我怨我。”

“可是,我想一想,你對這個男人這般好,心裏又有些不悅。”百裏一鳳雙手負手,說著,看蘇錦一眼,“走吧。”

蘇錦無奈,也沒堅持,一拍馬臀,讓馬遠去,這才背著華九跟上了百裏一鳳的腳步。

“原來,你是早就和百裏族長做了交易,並不是,真的就對百百裏墨夙傷心,死心了。”耳邊卻傳來聲音。

是華九。

“你,醒了。”蘇錦道,倒也一點不慌。

華九的語氣裏卻滿是傷色,“你為我,就……”

“不止是為你。”蘇錦打斷華九的話,“也是為了百裏墨夙。”

華九詫異,“什麽意思?”

“有些事,你不知道,之前,在楚時,我不是和你說過,百裏墨夙告訴我,到時帶我回百裏一族,他以他們他們百裏一族的特陣之法打聽到先古之玉的下落嗎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但其實,原來,先古之玉早在他手裏,你說,是天作怪嗎,那塊玉,正是之前在莊府所得那塊,只是,那時候,不知什麽原因,那塊玉,沒有顯出我們所熟悉的樣子而已,而關於我們想要的先古之玉我也告訴過他。”

華九此時虛弱,卻更聽得眉目深結,“我不相信,你就因為此事怪百裏墨夙的隱瞞。”

蘇錦卻倏然沈默了。

華九卻有些急了,“蘇錦。”

“阿九,我對前世的執念有多重,你最懂,但是,從我心裏接受百裏墨夙那一刻,我便已經放棄了所有,放棄了哪怕是尋到先古這玉也要回到前世,甘願以最後的生命陪他前行,哪怕他拿劍指著我,要殺我,我都可以心甘情願的,百倍的,千倍的,萬倍的,相信於他的,可是……”蘇錦神色一暗,語氣也一沈,“如果,這是讓他以生命為代價呢,要催動先古之玉,必以他之命為代價,我做不到,我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他死。”

華九瞳仁一縮,“他,竟一個人背負了這般多,卻從未向你吐漏一字。”

“是啊,我不喜歡,不喜歡那種,生不能同生,死要同穴,我不想,他死,而且,是以我或你活著為代價而死,我,舍不得,只要一想到這世間,如果有一天,沒有了叫百裏墨夙的這個人,我的的心,就止不住的揪著疼,疼得無法呼吸,無法安寢。”

華九倏然沈默,感受著蘇錦身體的顫動,眉目在這一瞬,也跟著感傷而陰霾,“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,他所謂的以百裏一族特陣之法不是幫我們尋到先古這玉,而是,以己身之靈魂渡於那先古靈玉之,換我們兩人,生,而且,是,靈魂永滅,所以,你說,百裏族長如何能對我好言好語語,我都要害死她兒子,她沒殺我,已經很不錯。”

蘇錦說著,臉上一抹苦澀之後,又道,“我反正之前就打算留下來,可是留下來我也活不久,而他又要去送死,你說,我能怎麽辦,我該怎麽辦呢。”

“所以,我才是那個負擔。”

“不是,阿九,你才不是負擔,能讓你活下去,才是我心裏最大的救贖。”

“那百裏族長……”

“她以傾盡一生的內力修為為代價,為我們保駕護航,帶我們回到屬於我們的世界。”蘇錦輕聲道,“她是百裏一族的族長,內力修為,自然是高於百裏墨夙的,至於百裏墨夙,他會恨我的,恨著恨著,也就忘了吧。”

華九幾分餵嘆,幾分感傷,幾分的,無可奈何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正是因為明白了,才更加的心疼蘇錦。

可是,蘇錦你一直以為,是你欠了許多,可當真知道,這一世,我已經欠你太多太多。

可是,我又能如何,和你一起留下,你終歸要死。

我,又能如何呢。

如果只是心疼得無法呼吸,那,便一起離開吧。

前方,百裏一鳳緩緩走著,自然將身後的話聽到了明白,精致的眉目間盈著霜雪,沒有任何表情。

也不知走了多久,天邊露出了一絲魚肚白。

“行了,休息一會吧,此去百裏一族還需幾日呢,前方戰事估計也差不多幾日,待我們到得百裏一族,我安好的送走你們,我兒子估計也沒有回來。”百裏一鳳大發慈悲的揮揮手。

蘇錦並不感激她,將華九放下,大吐一口氣,看著百裏一鳳,“你不是族長嗎,就不能叫個人來幫忙扶人,照這樣下去,還沒到百裏一族,我就要歇氣了,阿九也快要沒命了。”

“死了不是正好。”

“那族長請放心,死之前,我一下將事實告訴你兒子,讓他讓他恨你一世。”

“小丫頭,你心倒是夠歹毒。”

“為了他,我什麽都能做做出來。”蘇錦不妥協。

百裏一鳳看著蘇錦,少女發絲微亂,面色急紅,呼吸灼重,可是偏就一臉堅毅。

冷笑一聲,百時一鳳走過來,自袖裏取出一個小瓶遞給華九,“拿去,吃吧,可以助你恢覆體力,跟著我們自己走。”

蘇錦不悅,“你有這東西,不早點拿出來。”

“很珍貴的,我為什麽要給一些不相幹的人。”百時一鳳身為百裏一族的族長倒是坦然。

華九接過,也沒有考慮,就一飲而下。

“運運氣,看有問題沒。”蘇錦倒是比華九還要緊張。

一旁,百裏一鳳,好像又極不高興了,“你說,小丫頭,你這麽關心這個男人,我要是我兒子,肯定吃醋。”

“你兒子吃醋不是更好,如今,我還覺得,他不夠恨我,與你所說,可能還不太相對。”

百裏一鳳聞言,美眸一豎,“你這話是沒錯,可是,看著你對別的男子這般好,我還是挺不樂意的。”

蘇錦不以為意。

雖然覺得這個百裏族長脾氣有些怪,不過,她也沒心思琢磨了。

因為,她能清晰的感覺到,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逝。

那種感覺,很空洞,很難受,說不出的痛苦,好像靈魂就要從身體裏跳脫出來似的。

然而,卻只能忍著。

因為,她知道,華九應當和她一樣。

三人又這樣行了三日後,終於進了北冥的那片沙漠地區。

在蘇錦驚訝於百裏一族所處之地的,百時一鳳不知按了哪裏,眼前枯黃的沙漠頓時翻天變地,腳下下沈,如機關開合,再回神這際,天地轉變。

漫山遍野,花開柳綠,小橋流水,清草芳香,亭臺樓閣,溫泉水氣繚繞。

一切一切,竟似蓬萊仙境似的。

是如此的,真實的,桃源仙地。

到處,裊裊婷婷的女子身著白衣穿插而過,身著素衣的年輕男子輕快走過。

“族長,你回來了。”一女子現身相迎,身後,十數名同樣年輕的女子微笑著。

蘇錦看著為首的打招呼的女子,女子清靈秀雅,服飾精美,與其他女子潔白衣裙都大不相同,可見在這百裏一族地位不一般。

不過,蘇錦看著她,不太高興,眉目微微擰起。

之前曾威脅過她的鳳鸞。

“消息傳來了?”百時一鳳看著鳳鸞。

“回族長,是的,少主占了上風,四方閣的人趕往之後更是如虎天翼,南齊睿王一敗塗地,加之南齊皇上整裝待發,帶兵而至,一下子呈兩方夾擊之勢。”

百裏一鳳點頭,“那墨夙呢?”

“據消息來說,少主似乎還沒有發現蘇錦不見了。”

“那便好,不過,我兒那般聰明,想必,很快就會知道了。”百裏一鳳一笑,然後對著鳳鸞吩咐,“先帶她們下去休息。”

“我不需要休息。”蘇錦道,“我的時間太寶貴。”

“大膽,蘇錦,你竟然這般和我百裏族長說話。”

“皇上面前,我都敢這般說話,怎麽了?”蘇錦看向鳳鸞,目不妥協,毫不給面。

鳳鸞一噎,須臾,穩口氣,“你不要以為,還會有少主幫著你,那夜,少主……”

“我知道,你們什麽也沒有發生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相信他的。”蘇錦說著,看著鳳鸞倏然變得鐵青的面色,反而極愉悅的輕輕一笑,“不過,族長需要休息,所以鳳鸞姑娘,帶路吧。”

“你不過是吃定他,他愛你。”鳳鸞有些恨恨。

蘇錦看她一眼,微微昂頭,“是啊,真正愛我的人絕不會離開,他縱有千百個理由放棄,卻也總會找一個理由堅持下去,所以,我從不擔心。”

“你。”

“所以,縱然我離開,你也一定不會有機會的。”

“對。”蘇錦又看向百裏一鳳,“我愛他,非常愛你的兒子,這個世間上,任何一切,都遠不及我對他的愛,既然我註定要死,我為何要拉上他,我唯願,他活得好好的,讓我,永生永世住在他的心上,所以,我才和你做這交易,傷他……”蘇錦語聲一低,眼神微暗,“是我最不想,最不願做的事,他傷一分,我的心,就痛十分,也正因為愛他,我才會同意你的交易,否則,得到先古之玉,我有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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